糖糖抬头，才惊觉他回来了。

    “你相信我吗。”她第一句就是如此问。

    她真的没有偷拍，她不想他觉得她跟进来是为了干这些事情。

    “信。”他说。

    他相信她不是那种做了不敢承认的人。

    如果她真的偷拍了冰晶，她不会像现在这样觉得委屈。

    “你相信我……额！”说话时打了一下嗝，她抬手捂住嘴巴，眼珠子往上转看着他。

    她不相信他的相信。

    她拍了他几次，他竟然还说相信，她觉得很讽刺。

    他觉得她此时有点像一条金鱼，眼睛大大嘴巴鼓鼓，有那么一点可爱。

    他神差鬼使抬手摸了一下她的脑袋后快速收手，给她打强心针一样重复：“真的信。”

    说完，他在她旁边坐下，他感觉现在的她比刚才更伤心，不应该才对，多口问一句：“你怎么了？”

    怎么了？

    糖糖别开头，留给司傅一个后脑勺，故意不看他的眼睛。

    刚才他不在的这段时间，她收到家里来的电话。

    她刚才的事以光的速度传播开来，妈妈知道后打电话第一句就是让她回家，妈妈一直不赞成她做这行，是爸爸支持她，可发生刚才的事情，连爸爸都动摇了。

    她搞不好很快就把自己喜欢的工作丢了，也不能找借口继续出现在他身边。

    一直以来她坚持的事情好像总不能让身边的人支持。

    她说要当娱乐记者，很多人觉得不可理喻，那么多的工作不做，偏偏跑去当狗仔？

    她接近司傅，很多人都以为她是奔着新闻去的，知道真相的寥寥无几，但就算知道又怎么样，只是多一个骂她笨的人吧。

    但糖糖不打算告诉司傅这些。

    她吸吸鼻子把脑袋转回来，扯出一抹笑：“可能之前见过的世界都太美好，一时不习惯而已，你让我喝吧。”

    说完，不等他答应，糖糖拿起酒瓶子又给自己倒了一杯。

    她一杯接一杯灌自己，生平第一次觉得自己的酒量怎么这么好，她想自己醉，再醉一点，有些话才好问出口，有些事情她才敢去验证。

    司傅由得她一杯接一杯灌着喝。

    他相信她刚才肯定遇到别的事。

    又几杯下肚，酒精频频在发挥作用，休息里很安静，只有她和他。

    糖糖感觉脑袋已经乱成一团麻，她很高兴，先打一个酒嗝，后从沙发上摇晃着身子站了起来，开口便问：“你可以亲我一下吗，亲这里，”

    言罢，她指了指自己的嘴唇。

    她双眼迷离，站起来身子都是摇晃的，气息全是一闻就醉的酒味：“我做了一件很蠢的事，做了很长很长的时间，长到我都分不清是……现实还是……梦。如果你亲我一下，我就知道自己要不要继续……”

    这一段话，她断断续续讲了一分钟。

    她真的好想再确定一下被亲吻时的感觉。

    到底是真的心动，还是被她YY出来的梦。

    如果是前者，那她会有勇气继续和家里对抗选择留下来。

    如果是后者，那她还是放弃，不要一厢情愿自作多情了。

    司傅坐在沙发上纹丝不动，他在想她是在发酒疯，还是在说真的……

    见司傅不动，糖糖双手准确无误的搭上他的肩膀，用力把他压倒在沙发背上：“没关系，要是你害羞，那我来就好了，你不要躲，我就亲一下，证明一下……”

    说完，她闭起眼睛，凭着感觉凑近面前的人。

    在一片呛人的酒味里，她敏感的捕捉到他的味道，是淡淡的烟草味。

    她循着那烟草味靠近……

    而司傅从一开始的冷静，慢慢的跟着慌乱。

    时隔十几年，心脏处的跳动再一次失了节奏。

    他到底是亲，还是不亲？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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